井的后方堆积着一个高高耸起枯黄色的落叶,我刚一走过去,便来了一阵风将那群落叶灰一般地吹散在天空中不见,在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位盘坐着的老人。
‘他一直被落叶覆盖着不难受吗。’我不禁这样想到。
老人慢慢睁开了双目,带着一种极其怀念的眼光看着我,然后张开了嘴动了动,我只听到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,看来他因为坐的太久不会说话了,感觉好可怜,他不会是那位婆婆的丈夫吧。
老人试着想要站起来,但是盘膝着的两条腿不论是怎么使劲就是纹丝不动,他额头上滴下了斗大的汗珠,带着一丝焦虑的神情望了过来,我急忙上前搀扶住他,就在接触到他的胳膊时,我听到了一股异样的声音从我脑袋响起,十分的雄浑壮阔,仿若那高山之巅的钟鸣一般。
“你、还是来了。”他这么说道,嘴巴没有动弹,我感到好玩,这应该就是腹语了吧,但是他那干枯的肚皮没有动啊,那是怎么说话的呢?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以前就认识我的样子。
“快逃吧,已经无法回头了,最终你也会像我一样,因为我们的命运都是相同的。”老人说道,这种佛教般晦涩难懂的话听得我脑袋蒙圈。
“请问你是谁?”我问道。
“江河。”两个字如同闪电一样劈在我的心窝,他是江河,那我又是谁?我盗窃了他的名字吗?我感觉到一阵心灰意冷。
他的眼睛在我身上不住地打量着,我低下了头,不敢与他对视,因为我盗用了他的名字。
“抬起头。”他说道。
我胆怯地抬了起来,目光左右游离着,没敢与他对视。
“哈哈。”他笑了。
我被这爽朗的笑声吸引,看着他那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,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老了后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模样。
‘他在笑什么,为什么这么开心,对了,是因为我来了,他不再寂寞啦,嗯,我就住在这里陪他说几天话。’我在他的笑声中计划着未来几天的生活,陪他猜拳,散步,谈天,还有听听江河他年轻时候的故事,想到江河二字,我的心情稍微有些失落,就在此刻,如同那匕首戳进棉花一般的声音响起,我看到了长矛从他胸口处贯穿而过,而他似乎没有察觉似得,依旧大笑不止。
我惊恐地朝他身后望去,是婆婆!
“你在我面前逃了有四十余年,这次看你还往哪跑!”婆婆龇牙咧嘴地道。
“为什么要这样!”我望着婆婆说道,声音颤抖着。
“哪样?你指的是我杀他这件事?逃亡者天生就是被杀戮者给屠戮的,追杀他这件事从我遇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,这个给你,算是老身对你的报答。”三色箭落在了我的掌心。
“婆婆。”我央求道:“能不能不要杀他。”
“再废话连你也一块杀!”婆婆目光凶狠地望着我。
“逃杀。”老人停止了笑音念到。
“什么!”婆婆猛地将长矛从他身上拔出:“你竟然从逃杀者变成了启弑者!”
周围的一切瞬间转变,枯叶化为了红色的掌心,杂草变成了滴血的尖刺,天空由蓝转白,然后瞬间像是被剥下一层皮般的变得鲜红,婆婆丢下了长矛开始向井下跑去。
“不杀我了?”老人说道。
“老不死的,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那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,现在还用的着我来杀你?等逃杀结束,你自然就会死。”
“若永远也不会结束呢?”老人意味深长地道:“感觉一下从杀戮者变成逃亡者的滋味吧,这四十余年的恐惧,我尽数交还给你们。”
“能将逃杀持续时间最大化的也只有当年处于巅峰状态的萧轩,就凭你那将死之身少在那装腔作势!”婆婆指了指胸口,我看着她,奇怪她为什么不停地在原地跑步?
“是啊,萧轩将生命燃烧了有十天而死,不知此世沦为何人。”老人望向我示意我向下看看,我低头望去,井口竟然像长了腿般地来到我的身下,并且如同一只野兽,将我给吸了进去,婆婆的声音变得模糊,只隐约听到一丝疯狂的谩骂与怪叫。
这井就似洗衣机,而我便是衣服,在里面搅了一阵,就在差点昏死过去之时,我终于被甩出了这个黑压压一片的‘洗衣机’内,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林洁,因为眩晕,我发现林洁出现了四个,揉了揉眼睛还是四个,于是问道:“林洁,你又在变魔术了,这次是分身术吗。”见她没有回话,我又说道,眼眶内不知是井水还是眼泪:“林洁,我刚才见到真正的江河了,那我又是谁?”
“傻瓜,你就是江河呀,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江河,至于那人,只是与你同名罢了。”林洁从四个变成了一个。
“原来是同名!”我的眩晕感总算消失,纯真的笑着。
“叙旧到此为止,咱们快走。”林洁咬着下唇看了一眼门户大开并且不断有水冲出的小屋后,噙着泪珠跑向了吊桥:“江河,不管重复多少次,我的决定与心意永远也不会改变。”
“你在和我说话呀,那干嘛要看向小屋呢,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耶,记住啦,以后与别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。”我捡起了地面上的三色箭,令我诧异的是,婆婆的那杆长矛也被冲刷出来了,枪身斑驳的血痕已被急流给冲干,余下的只有枪头处的鲜红,似冲刷不尽的血迹,和着水慢慢地朝下滴落着惨红的液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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